唯一让马云"恨"过的老师走了!"是老师点醒了我!"临终前做了件事,无数人泪目​

        他可能是唯一让马云“恨”过的老师,他引以为傲的英语课,他给打了59分。但就是大学里这次唯一的不及格,马云铭记至今。

        半个月前,浙江大学医学院,一场告别会安静举行。这是叶东炜老先生遗体捐献的告别仪式,亲友、同事手持白菊,和他一一道别。两边整齐摆放的花圈里,其中一个写着“沉痛悼念叶东炜老师,学生马云敬挽”。

        叶东炜是杭州师范大学的首任外语系主任,9月28日因病去世,享年87岁。按照生前遗愿,家属捐献了他的角膜、大脑、遗体。10月11日,西湖区红十字会和文新街道、德加社区红会工作人员一起上门慰问叶老家属——邵大珊奶奶。关于叶老的故事,被我们慢慢了解。

        长在战火纷飞的革命年代

        爱书藏书

        衣着质朴的邵奶奶客客气气地迎我们进门,不大的房子里一整排满当当的书架。“都是他攒的,一点也舍不得丢。”邵奶奶无奈又爱惜地说着,“他自己和两个孩子上学时候的书本、试卷现在都全存着。”温馨的小屋里随处可见家人合影,一张张被放大洗印的全家福、满抽屉的功勋奖章,无言诉说着一个小家的幸福和老一代革命者、学者的峥嵘岁月。

        叶东炜出生于1932年,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自幼失去母亲,随外婆逃难到上海,青年时就接受进步思想。1949年4月叶东炜入党,6月,中国人民解放军西南服务团在上海成立,他毅然报名参军。10月初,叶东炜随刘邓大军出发,坐火车经武汉到汩罗,改乘船到益阳,沿川湘公路徒步行军,全程7000里,历时三个月到达重庆。期间,多次倾听刘伯承司令员、邓小平政委亲自讲课。这段经历,更加坚定了他奉献党的事业、忠诚于党的信念。到重庆后,他被分配加入到艰巨复杂的接管工作。

也正是工作期间,他遇到了一生挚爱——邵大珊,并让她成为了他的妻子。回忆起战争年代的爱情,邵奶奶脸上不由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。

        给马云的59分

        多年后他明白,是老师点醒我

        1957年,叶东炜响应向科学进军号召,考入天津南开大学,先后在天津外语学院、杭州师范大学、树人大学等多所院校任教,桃李满天下。学生马云曾在演讲中说过,“这辈子我曾‘恨’过一个老师,是我上大学时,我曾经为一门课自豪,就是英语口语,但是这位老师给了我59分,让我补考。”这位严师就是叶东炜。当时马云很不服气,叶老师给他看试卷,“那你把能加的这1分找出来”,事实是结结实实扣了41分。

        十多年之后,马云理解了老师的用心:那个时候我的自傲,觉得自己牛逼大了,没有人点醒我,但是这个大学里面唯一的不及格一直记到现在。

        少时马云在送给叶老师的毕业照上这样写道:“承蒙您四年的帮助和指导,我永记心怀。十年后,我们将再度相会,祝您身体健康,工作顺利。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上课还要带着镜子的“邋遢”老师

             教学中一丝不苟

        得知老师过世的消息,师门群里的学生们纷纷缅怀起叶老先生。那是以梦为马的朴素年代里,天之骄子的大学生与一位“邋遢”、严格又和蔼的老师的往事。如今他们也已经年逾半百了。叶老师既是严师,亦是慈父。私底下,同学们都喜欢亲切的喊他“老叶”。一位80年代的学生姚彤华同学记得曾经这样描述过老叶:“He is a kind man. He usually wears short trousers. Sometimes he cleans the blackboard with his shirt.”老叶喜欢穿短一截的长裤,一双灰蒙蒙的黑皮鞋总是忘了擦,鞋跟磨得剩下薄薄一层,裤脚处露出洗得有些发黑的白袜子一截。老叶的白衬衫、夹克衫、毛线衫也总是灰蒙蒙的——他上课上到兴起,总是忘记了放在讲台上到黑板擦,右手袖子擦完,还不够干净,又换左袖子擦。有位后来也成为老师的学生说,“毕业很多年以后,不知什么时候开始,学校多功能教室白板上开始有了一种黑水笔。提起笔,我不禁会想起叶老师,他会不会还是习惯自然地拿袖口去擦,这样师母可是洗不掉的呀!”其实在忘我的教学中,老叶也不总是那样不拘小节。外语系851班的虞钱江记得,师院第一节语音课的下课后,我在教室门口穿好鞋子,刚走出教室,老叶就把我叫住了:John,你是绍兴人吧?我着实吃了一惊,但也窃窃自喜,以为刚到杭师就碰到个老乡老师,忙回答说:我是诸暨人属绍兴地区。老师您怎么知道的?您也是绍兴人?叶老师说你一开口我就知道你是从越剧故乡来的,你们绍兴人有几个音是不分的,一个是半元音[w]、摩擦音[v]分不清;另一个是卷舌音[r]、后舌音[n]和侧舌音[l]也不分,所以你以后要特别注意,要多听多练。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,许是勉励的意思。受过师院外语系的同学都知道,老叶在语音教学实践中颇有自己独到的地方,比如他的语音课,会在讲台上准备一些小镜子,让前后鼻音分不清、舌齿音不清爽的同学跟着他对着小圆镜的模样反复练习,细细体会其中的细微区别。在领读英语诗文时,叶老会用他的右手掌合着诗文的抑扬顿挫,轻轻重重地敲打着讲台,时而又摇头晃脑,非常投入。他鼓励同学们学他的样子跟着节拍敲打自己桌面,他说这样才能揣摩语音的变化,掌握语句的节奏,体会诗句的魅力。

            住院时坚持让实习医生打针

           “要给年轻人机会”

           为医学研究捐献遗体

        退休后,叶老保持着天天学习的习惯,乐于接受新鲜事物,还常常使用“淘宝”、“滴滴”,也学着手 机点餐,他说,不能落后于时代。81岁时,他将译著汇集成35万字的《小草集》。在浙医二院住院期间,叶老师也身体力行着为人师者的本色。不少护士都记得,别的病人都希望甚至要求资深护士来打针,叶老却主动鼓励实习护士来打针。老年人血管脆,容易跑针,实习护士手生再加上紧张,有时打完后叶老手腕一块块乌青,奶奶看了很是心疼。他却说,“不要紧的,我这一把年纪,给孩子们练练手,要多给他们机会。”

        几年前,一次严重的手术,家人一度以为叶老挺不过来了,叶老提出了希望捐献遗体、器官的想法,为中国伟大的医学研究做一些微薄的贡献。他还叮嘱老伴儿不能总让儿女操心,“他们工作忙,不要耽误。”(叶老儿子为驻英国大使馆外交官,女儿是联合国的同声传译)叶老师走了,他作为老一代学者的质朴、敬业、奉献精神则早早地铸进了一代一代学生的心里。

       一位学生写下了这样的留念:“一辈子兢兢业业奉献党的教育事业,桃李满天下,培养了许多优秀学子,教育一双儿女成为国家外交栋梁……最敬爱的叶老天离开了最有爱的家人,也永远离开了即使在大雪天的晚上也放心不下、穿上军大衣到教室谆谆教诲的学生们。”